第57章各憑本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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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已經置身在泥潭中，又怎能指望出汙泥而不染。後宮看似風平浪靜，實則暗潮洶湧，只要撕開一個口子，那就是狂風巨浪席卷而來。
誰能站得穩，那就各憑本事了。
“可小主這不是將自己推到漩渦中心了。”香雲覺得自個都懂的道理，小主怎麽會不懂。
甯婍姮很是坦然，“倒也不是，兩頭都去了，誰也不得罪。”漩渦中心也罷，風口浪尖也罷，她能周旋下來就成。
“小主說得是。”香玲讚同甯婍姮。
香雲撅了撅嘴，真是小主說的這般輕松便好了。
甯婍姮視線落在香雲身上，“別苦著臉了，我又不是去鴻門宴，給我挑件素雅的衣熏了。”
“諾。”
...
晴雪回到九重宮，將甯婍姮爽快答應來九重宮與鴻貴妃一說，鴻貴妃眉頭微挑，“她甯婍姮也不是癡傻貨，能不知本宮的意圖？這般爽快，只怕是想用行動證明，她兩頭都不想得罪，也不與誰站一邊。”
“娘娘，這興許是好事？”
“好事？”鴻貴妃塗著艷紅蔻丹的手指摩挲著小指的金指套，“只要她甯婍姮受寵，那就不是好事！只要她甯婍姮受寵，她想兩頭都不得罪，門都沒有！”
“那娘娘還指望淑妃娘娘對付甯寶林？”
鴻貴妃冷呵，“呵，算她淑妃走運，與本宮有共同目標。既然她和本宮都不打算動甯婍姮，那就讓其他人來對付她好了。舊人新人，總有看她不順眼的。當然了，今兒個的大戲還是要唱的。”
晴雪道：“娘娘，內膳房那已在準備。”
鴻貴妃挑了一眼外頭，晴霜去皇後那這麽久，怕是懸了，“給本宮取鬥篷來，準備去一趟慈寧宮。”
...
慈寧宮。
皇後和賢妃兩人埋頭繡著帕子，管事壽公公壓著腳步走了進來，輕聲道：“皇後娘娘，鴻貴妃娘娘的宮女晴霜來了。”
被打擾的皇後和賢妃擡起頭，兩人相視一眼，皇後放下手中針線，“鴻貴妃的宮女怎麽來了？”
賢妃應道：“許是鴻貴妃姐姐那有甚麽事。”
皇後點點頭，隨即對壽公公道：“把人領進來吧。”
“諾。”
沒一會，壽公公領著晴霜入內。
晴霜福身行禮，“奴婢參見皇後娘娘，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又對賢妃道：“奴婢參見賢妃娘娘，賢妃娘娘萬福金安。”
皇後溫和道：“起身吧。”
晴霜起身後，恭敬道：“皇後娘娘，鴻貴妃娘娘讓奴婢來請皇後娘娘到九重宮用晚膳，說是想給甯寶林道個歉，讓皇後娘娘在場當個友好的見證。”
聞言，皇後笑道：“鴻貴妃有這心意是好事，本宮也就不去參合了，讓她們兩人好好談談。”
晴霜有些為難，“可娘娘希望皇後娘娘也出席，說是有皇後娘娘在，娘娘也好開口些。”
皇後仍是笑的溫柔，“你們娘娘就是客氣了，她這份好意，本宮心領了，讓她和甯寶林聊個暢快。”
晴霜見皇後又回絕了一次，她也不好再堅持，只好道：“那奴婢這就回去跟娘娘轉達皇後娘娘的意思。”
“去吧。”
“奴婢告退。”
看著晴霜離開，賢妃面色擔憂的問皇後，“皇後娘娘您如此回了鴻貴妃姐姐，只怕她會不開心。”
皇後倒是樂觀，“鴻貴妃不是那不懂是非的人，本宮想過清閑日子，她也不是不知。”
賢妃搖搖頭，“宮中難得安逸，如今新人入宮，更是打破了往日格局。臣妾擔心，這安靜日子就要沒了。”
皇後輕輕拍了拍賢妃手背，“你啊，性子靜，她們作不到你頭上。”
“臣妾倒也不是擔心臣妾，臣妾是擔心皇後娘娘您。”賢妃看著皇後，“於昭儀那些個都盛氣淩人，皇後娘娘您又不與她們爭。”
皇後笑笑，“咱們都是老人了，爭也爭不出個所以然，還不如任由她們去。”
賢妃輕嘆一口氣，“臣妾可聽說了，淑妃姐姐早上將甯寶林請到朝霞宮，晚上鴻貴妃姐姐又請了皇後娘娘您和甯寶林，這不是在跟淑妃姐姐較勁兒嗎？”
“鴻貴妃與淑妃素來就是冤家，鬧不出甚大事，由著她們去吧。咱們該忙甚麽，忙甚麽。”皇後說著，拿起針線，繼續繡花。
賢妃見皇後如此寬心，也不好再說甚。
晴霜回到九重宮，未開口，鴻貴妃就知她沒請成。
領著晴雪，鴻貴妃親自前往慈寧宮。
皇後和賢妃這頭還沒靜下來一會，壽公公又來報，鴻貴妃親自來了。
賢妃放下手中活兒，對皇後道：“皇後娘娘，看來鴻貴妃姐姐這是非得讓您跑一趟九重宮了。”
皇後些許的無奈，“這鴻貴妃就是非得與淑妃爭這口氣，看來本宮不去還不行。不隨了她的願，她會更來勁兒。”
“倒也是，依照鴻貴妃姐姐的性子，哪容的淑妃姐姐這般氣她。可皇後娘娘您去了，淑妃姐姐那能開心嗎？”
皇後道：“鴻貴妃這直性子就沒改過，淑妃雖與鴻貴妃鬥氣，可做事穩妥，定會明白本宮去這趟九重宮，是希望她們二人能休戰。”
“希望淑妃姐姐和鴻貴妃姐姐能明白皇後娘娘您的苦心，咱們都是女子，女人何苦為難女人，和樂一些不是極好。”
聽到外頭腳步聲，兩人交談也打住。
鴻貴妃進廳內，撇見賢妃也在，“臣妾參見皇後娘娘，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
“快起身，坐吧。”
“謝皇後娘娘。”鴻貴妃起身後，對賢妃道，“賢妃妹妹也在。”
賢妃欠了欠身，“臣妾參見鴻貴妃娘娘，娘娘萬福金安。”
鴻貴妃往旁邊一坐，笑道：“賢妃妹妹就別客氣了。”
待賢妃坐下，她往賢妃和皇後那頭湊了湊，“賢妃妹妹和皇後娘娘在刺繡？臣妾是不是叨擾了你們的雅興。”
皇後打趣道：“若說是，你就不叨擾了？”
“那臣妾可真是罪人，可臣妾這不是想著找個中間人給臣妾打打氣，不然臣妾這臉皮拉不下來。思來想去，也只有皇後娘娘不會笑話臣妾。臣妾想啊，定是之前晴霜沒傳達清楚臣妾的意思，皇後娘娘這才拒絕了，所以臣妾就親自來了。”
鴻貴妃言笑晏晏，真是將見人說人話，見鬼說鬼話發揮的淋漓盡致。
皇後語氣更為溫和，“你的意思，本宮明白了。本宮就是過去給你當個擔保，免得你再與甯寶林起沖突。”
“是的是的。”鴻貴妃連連應著，“皇後娘娘又不是不知臣妾這性子，臣妾性子一急，混賬話就脫口而出。臣妾可不想把這好事變壞事，皇後娘娘在那督促著，也好讓臣妾收斂些。”
“本宮答應你就是。”
聽到皇後答應了，鴻貴妃這笑的燦爛得好比嬌花，“臣妾就知曉皇後娘娘會幫臣妾。”
三人又寒暄一陣，鴻貴妃才乘興離去。
...
黃昏將近，甯婍姮換上一身素雅衣裙，披上鬥篷，捂著手爐，出了素悅軒前往鴻貴妃的九重宮。
下午時就聽香雲一直在耳畔說叨著這九重宮如何如何華貴，那地磚都鑿刻成蓮花狀再以金片貼上，整個就一黃金屋。還說了，這九重宮原不叫九重宮，可鴻貴妃非要氣勢不一般，淩駕於他人之上。所以改名九重宮，意為自己住在九重天上。
甯婍姮倒覺得依照鴻貴妃的性子，要這個名兒，要弄一個黃金屋，那都是意料之中。
趁著月色之前，甯婍姮到了九重宮，下了轎子，沈香與檀木淡淡香氣繚繞。
外頭候著的晴雪忙上前請安。
步入門時，迎面石山高聳，瀉下飛瀑，砸入池中，氣勢恢宏。石山將裏邊宮殿遮擋若言若現，真似入了仙宮一般。
左側長廊彎彎曲曲，沿途隔一丈擺放珊瑚銀樹，樹上銀葉閃爍出點點銀光，好似星子亮晶晶。
行不久，下了一個轉彎，入門泉池引出的小溪涓涓流過，水榭、拱橋，喬木芳樹，殿堂樓閣高聳，亭臺畫軒幽雅。
甯婍姮一看，窗扇，壁帶，懸楣，欄桿護檻都以沈香木和檀香木制成，稍有風吹過，所散發出來的香氣在數裏之外都能聞到。怪不得，她才在外頭就聞到這淡淡香氣。
眼見一處閣樓，乃這宮中最高樓閣，閣樓金碧輝煌，雕龍畫鳳，最頂層紗簾垂下，似有淡煙冉冉，如仙界亭臺。
到了閣樓跟前，香味氣息芬郁，裏頭香雲叆叇。
晴雪往裏頭道：“娘娘，甯小主到了。”
“喲，快快請進。”
晴雪側了側身子，甯婍姮入內。
廳中柱子一律中空，柱身雕滿剔透的鏤空花紋，再以玉石、金片、珍珠點綴，柱下石礎中安放香爐，香爐飄散出香煙，地上鋪著綠色熊毛毯子，上邊遍灑郁金香與沈香屑，香味與香爐飄出的香味相互融合，襯的廳內暖香怡人。
所有的檀木椅子上都置著蜀錦軟墊，紫檀桌上用珠玉、黃楊、寶石鑲嵌出精致的小花，花蔓上的綠葉，由染綠的象牙而成。
彩畫屏風上以紅藍綠寶石點綴，玉雕幾上擱著香山子，沈香雕成山形，薔薇水、蘇合油做成池水，丁香等香草做成林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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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小主這不是將自己推到漩渦中心了。”香雲覺得自個都懂的道理，小主怎麽會不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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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主說得是。”香玲讚同甯婍姮。
香雲撅了撅嘴，真是小主說的這般輕松便好了。
甯婍姮視線落在香雲身上，“別苦著臉了，我又不是去鴻門宴，給我挑件素雅的衣熏了。”
“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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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，這興許是好事？”
“好事？”鴻貴妃塗著艷紅蔻丹的手指摩挲著小指的金指套，“只要她甯婍姮受寵，那就不是好事！只要她甯婍姮受寵，她想兩頭都不得罪，門都沒有！”
“那娘娘還指望淑妃娘娘對付甯寶林？”
鴻貴妃冷呵，“呵，算她淑妃走運，與本宮有共同目標。既然她和本宮都不打算動甯婍姮，那就讓其他人來對付她好了。舊人新人，總有看她不順眼的。當然了，今兒個的大戲還是要唱的。”
晴雪道：“娘娘，內膳房那已在準備。”
鴻貴妃挑了一眼外頭，晴霜去皇後那這麽久，怕是懸了，“給本宮取鬥篷來，準備去一趟慈寧宮。”
...
慈寧宮。
皇後和賢妃兩人埋頭繡著帕子，管事壽公公壓著腳步走了進來，輕聲道：“皇後娘娘，鴻貴妃娘娘的宮女晴霜來了。”
被打擾的皇後和賢妃擡起頭，兩人相視一眼，皇後放下手中針線，“鴻貴妃的宮女怎麽來了？”
賢妃應道：“許是鴻貴妃姐姐那有甚麽事。”
皇後點點頭，隨即對壽公公道：“把人領進來吧。”
“諾。”
沒一會，壽公公領著晴霜入內。
晴霜福身行禮，“奴婢參見皇後娘娘，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又對賢妃道：“奴婢參見賢妃娘娘，賢妃娘娘萬福金安。”
皇後溫和道：“起身吧。”
晴霜起身後，恭敬道：“皇後娘娘，鴻貴妃娘娘讓奴婢來請皇後娘娘到九重宮用晚膳，說是想給甯寶林道個歉，讓皇後娘娘在場當個友好的見證。”
聞言，皇後笑道：“鴻貴妃有這心意是好事，本宮也就不去參合了，讓她們兩人好好談談。”
晴霜有些為難，“可娘娘希望皇後娘娘也出席，說是有皇後娘娘在，娘娘也好開口些。”
皇後仍是笑的溫柔，“你們娘娘就是客氣了，她這份好意，本宮心領了，讓她和甯寶林聊個暢快。”
晴霜見皇後又回絕了一次，她也不好再堅持，只好道：“那奴婢這就回去跟娘娘轉達皇後娘娘的意思。”
“去吧。”
“奴婢告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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賢妃搖搖頭，“宮中難得安逸，如今新人入宮，更是打破了往日格局。臣妾擔心，這安靜日子就要沒了。”
皇後輕輕拍了拍賢妃手背，“你啊，性子靜，她們作不到你頭上。”
“臣妾倒也不是擔心臣妾，臣妾是擔心皇後娘娘您。”賢妃看著皇後，“於昭儀那些個都盛氣淩人，皇後娘娘您又不與她們爭。”
皇後笑笑，“咱們都是老人了，爭也爭不出個所以然，還不如任由她們去。”
賢妃輕嘆一口氣，“臣妾可聽說了，淑妃姐姐早上將甯寶林請到朝霞宮，晚上鴻貴妃姐姐又請了皇後娘娘您和甯寶林，這不是在跟淑妃姐姐較勁兒嗎？”
“鴻貴妃與淑妃素來就是冤家，鬧不出甚大事，由著她們去吧。咱們該忙甚麽，忙甚麽。”皇後說著，拿起針線，繼續繡花。
賢妃見皇後如此寬心，也不好再說甚。
晴霜回到九重宮，未開口，鴻貴妃就知她沒請成。
領著晴雪，鴻貴妃親自前往慈寧宮。
皇後和賢妃這頭還沒靜下來一會，壽公公又來報，鴻貴妃親自來了。
賢妃放下手中活兒，對皇後道：“皇後娘娘，看來鴻貴妃姐姐這是非得讓您跑一趟九重宮了。”
皇後些許的無奈，“這鴻貴妃就是非得與淑妃爭這口氣，看來本宮不去還不行。不隨了她的願，她會更來勁兒。”
“倒也是，依照鴻貴妃姐姐的性子，哪容的淑妃姐姐這般氣她。可皇後娘娘您去了，淑妃姐姐那能開心嗎？”
皇後道：“鴻貴妃這直性子就沒改過，淑妃雖與鴻貴妃鬥氣，可做事穩妥，定會明白本宮去這趟九重宮，是希望她們二人能休戰。”
“希望淑妃姐姐和鴻貴妃姐姐能明白皇後娘娘您的苦心，咱們都是女子，女人何苦為難女人，和樂一些不是極好。”
聽到外頭腳步聲，兩人交談也打住。
鴻貴妃進廳內，撇見賢妃也在，“臣妾參見皇後娘娘，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
“快起身，坐吧。”
“謝皇後娘娘。”鴻貴妃起身後，對賢妃道，“賢妃妹妹也在。”
賢妃欠了欠身，“臣妾參見鴻貴妃娘娘，娘娘萬福金安。”
鴻貴妃往旁邊一坐，笑道：“賢妃妹妹就別客氣了。”
待賢妃坐下，她往賢妃和皇後那頭湊了湊，“賢妃妹妹和皇後娘娘在刺繡？臣妾是不是叨擾了你們的雅興。”
皇後打趣道：“若說是，你就不叨擾了？”
“那臣妾可真是罪人，可臣妾這不是想著找個中間人給臣妾打打氣，不然臣妾這臉皮拉不下來。思來想去，也只有皇後娘娘不會笑話臣妾。臣妾想啊，定是之前晴霜沒傳達清楚臣妾的意思，皇後娘娘這才拒絕了，所以臣妾就親自來了。”
鴻貴妃言笑晏晏，真是將見人說人話，見鬼說鬼話發揮的淋漓盡致。
皇後語氣更為溫和，“你的意思，本宮明白了。本宮就是過去給你當個擔保，免得你再與甯寶林起沖突。”
“是的是的。”鴻貴妃連連應著，“皇後娘娘又不是不知臣妾這性子，臣妾性子一急，混賬話就脫口而出。臣妾可不想把這好事變壞事，皇後娘娘在那督促著，也好讓臣妾收斂些。”
“本宮答應你就是。”
聽到皇後答應了，鴻貴妃這笑的燦爛得好比嬌花，“臣妾就知曉皇後娘娘會幫臣妾。”
三人又寒暄一陣，鴻貴妃才乘興離去。
...
黃昏將近，甯婍姮換上一身素雅衣裙，披上鬥篷，捂著手爐，出了素悅軒前往鴻貴妃的九重宮。
下午時就聽香雲一直在耳畔說叨著這九重宮如何如何華貴，那地磚都鑿刻成蓮花狀再以金片貼上，整個就一黃金屋。還說了，這九重宮原不叫九重宮，可鴻貴妃非要氣勢不一般，淩駕於他人之上。所以改名九重宮，意為自己住在九重天上。
甯婍姮倒覺得依照鴻貴妃的性子，要這個名兒，要弄一個黃金屋，那都是意料之中。
趁著月色之前，甯婍姮到了九重宮，下了轎子，沈香與檀木淡淡香氣繚繞。
外頭候著的晴雪忙上前請安。
步入門時，迎面石山高聳，瀉下飛瀑，砸入池中，氣勢恢宏。石山將裏邊宮殿遮擋若言若現，真似入了仙宮一般。
左側長廊彎彎曲曲，沿途隔一丈擺放珊瑚銀樹，樹上銀葉閃爍出點點銀光，好似星子亮晶晶。
行不久，下了一個轉彎，入門泉池引出的小溪涓涓流過，水榭、拱橋，喬木芳樹，殿堂樓閣高聳，亭臺畫軒幽雅。
甯婍姮一看，窗扇，壁帶，懸楣，欄桿護檻都以沈香木和檀香木制成，稍有風吹過，所散發出來的香氣在數裏之外都能聞到。怪不得，她才在外頭就聞到這淡淡香氣。
眼見一處閣樓，乃這宮中最高樓閣，閣樓金碧輝煌，雕龍畫鳳，最頂層紗簾垂下，似有淡煙冉冉，如仙界亭臺。
到了閣樓跟前，香味氣息芬郁，裏頭香雲叆叇。
晴雪往裏頭道：“娘娘，甯小主到了。”
“喲，快快請進。”
晴雪側了側身子，甯婍姮入內。
廳中柱子一律中空，柱身雕滿剔透的鏤空花紋，再以玉石、金片、珍珠點綴，柱下石礎中安放香爐，香爐飄散出香煙，地上鋪著綠色熊毛毯子，上邊遍灑郁金香與沈香屑，香味與香爐飄出的香味相互融合，襯的廳內暖香怡人。
所有的檀木椅子上都置著蜀錦軟墊，紫檀桌上用珠玉、黃楊、寶石鑲嵌出精致的小花，花蔓上的綠葉，由染綠的象牙而成。
彩畫屏風上以紅藍綠寶石點綴，玉雕幾上擱著香山子，沈香雕成山形，薔薇水、蘇合油做成池水，丁香等香草做成林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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